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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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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了安祿山在洛陽滯軍的時間變長。

當然,滯軍的另一個原因就不足外人道了。

有人發現永王暗渡陳倉替他們送來的糧草有異,平時覺察不出什麽,一旦長期服食,只能任人魚肉。

永王哼!永王和太子蛇鼠一窩,表面和他連成一線,故意放他逼進長安,結果還不是暗暗在糧草上做手腳。

門外又悄無聲息走進兩位各有千秋的紅衣女子,皆是面無表情,只是一人冷艷,一人睿智。

昔日由阿薩辛所創建的紅衣教紅遍朝野,除了最受阿薩辛寵愛的牡丹外,其下有六聖女最為有名,分別是安雨,探雪,喚晴,拿雲,扶風和邀月。

早年紅衣教楓華谷的荻花宮被攻破時,六聖女化整為零,分別帶著手下撤退,一時間蹤跡難尋。

其中喚晴和其女兒月華被莫雨橫插一手作為交易帶走,拿雲則是因為負責看守神算多多而被找上門來的源明雅和葉煒解決了。

扶風死得最慘,當年伊瑪目身份暴露,紅衣教和明教都派出弟子追擊,扶風是唯一一個成功發現伊瑪目行蹤的人,後來的事不說也罷,武力值不夠,反被伊瑪目擒殺洩憤。

折折騰騰下來,六聖女如今便只剩下安雨,探雪和邀月了。

現在出現在安祿山面前的便是安雨和探雪,他們奉阿薩辛之命在狼牙軍待命,之前並不顯山露水,直到永王送來糧草發現不對揭露事實這才真正引起安祿山的註意。

“安大人不必心急,令弟之傷並不嚴重,只肖將身體內那股阻止傷勢愈合的劍氣拔出就行。”

冷艷的探雪素來少言,說話的是向來條理分明的安雨,“可惜我等做不到這點,唯有前去長安請教主出手了。”

蘇曼莎下意識摸了摸臉上未曾愈合的傷口,早就聽說世間有高手能借氣勁傷人而不散,沒想到那個年紀輕輕的青年居然做到了,她和他都太輕敵。

“就算要去長安,也得糧草到了才行。”

悶了半天的安慶緒凉凉插嘴,把玩著自己胸前綴了金環的小辮子,“大哥上次故意用空的糧車溜了蒼雲軍,這次運糧順利多了,史將軍不也接應去了。”

作為一個不受寵的次子,上有一個受盡寵愛的小叔叔,下有一個父母皆寵的嫡親兄長,這日子過得也憋屈。

“哦,還有一個來年就要給您添孫子的嫂子,喜事連連,有什麽好氣的?”

安慶緒的嫂子就是當年下嫁給安慶宗的榮義郡主,這位榮義郡主本是廢帝李重茂的遺腹女,事後受到牽連,要不是其母有些人脈當機立斷,將女兒送給歧王做養女,怕是在皇城也無個立足之地。

聽說當年也是這位榮義郡主自請下嫁給他榮寵不斷的大哥的,呵,不就是想找個靠山麽?

安祿山果然臉色緩了緩,沈著臉道,“糧草一到,立刻拔軍。”

說完眼神下意識掃到蘇曼莎身上,卻猛的擰眉,揮手讓他們都離開。

蘇曼莎不動聲色松了口氣,毀了容還是有好處的,安祿山再也未讓她侍寢。

被趕出門,安慶緒將人堵了,伸手想摸摸那張蒙了面紗的臉,卻被蘇曼莎堪堪避開。

簡簡單單便可窺見兩者武力值上下,安慶緒冷了臉,嘲諷,“失寵的滋味如何?”

蘇曼莎沒什麽表示,輕松退開,“我還要去照顧師父,先走一步。”

武力值不夠,連強泡個妞都泡不到,安慶緒憋著一肚子火騎馬去了武牢關監獄,陰暗潮濕的石牢中只關押了一位除卻盔甲只剩紅袍單衣的女將軍曹雪陽。

縱是階下之囚,武力盡失,繩索縛身,在安慶緒進入的那瞬間,閉目假寐的女子徒然睜眼,透澈銳利的目光壓迫力極強的掃過,血跡斑斑的身軀倔強的挺得筆直。

本就憋氣的安慶緒直接抽了鞭子揮下,新傷覆舊傷,淡淡的血腥味縈繞不去。

曹雪陽咬唇一聲不吭,因為疼痛,身體本能微微顫抖,烏發散下遮了半臉,傲骨中透出脆弱的模樣很是吸引人。

安慶緒扔了鞭子,扯著曹雪陽的頭發迫使她擡頭,露出那張唯一完好的臉。

那張臉並不差,卻沒有一般女子應有的白晰嬌嫩,長年累月風吹日曬操練行軍,膚色是健康的咖啡色,比之接觸過的形形色色女人,看著很是新奇。

手指流連滑過眉眼,鼻稍的氣息比之往常越加微弱,被蹂/躪破損的唇嫣紅點點,吸引人不斷靠近。

安慶緒下意識俯身,卻被一股陰冷視線驚得回頭。

戴著半臉面具的山狼曹炎烈佇立在牢門口,寬大的披風將人攏得嚴實,他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看著安慶緒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靠近我的戰利品,否則會死。”

安慶緒冷著臉放開到手的獵物,不發一語轉身就走。

他向來不喜歡父親手下這些肆意妄為的下屬,哼!總有一天……

洩憤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曹炎烈這才踏進牢房,有些不滿。

“嘖,傷口又裂開了。”

清凉的藥膏細細沿著傷口塗抹,因為上藥而衣衫大開的曹雪陽幾近半裸靠在曹炎烈胸前,卻無一絲暧昧。

“為什麽,你不殺了我?”

曹炎烈嗤笑一聲,“不是早就說了嗎,曹家血脈,除了我就只剩你了。”

愛憐的替懷裏的人攏好血跡斑斑的單衣,手指沿著與自己相似卻更加柔和的眉眼滑過,曹雪陽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那裏面除了不切實際的空妄野心,什麽都沒有。

曹魏覆國?不過一紙空談,卻奈何總有人看不破。

“哥……”

曹雪陽閉眼輕嘆,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清醒?

懸崖趙壁,迎風而立,白底紅裙的陸煙兒美目含愁,到處都是從洛陽長安逃難而出的難民。

俯視而下,世間百態,皆入其眼。

救一人而不能救天下人,對某些人來說是痛苦的,而陸煙兒不巧就有些多愁善感。

旁邊有負責暗中保護的明教弟子提醒,“聖女大人,我們該回去了。”

陸煙兒點頭,剛要離開,忽覺旁邊有不一樣的風擦過,頓時腳步一滯。

“你們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明教弟子們面面相覷,有點拿不準聖女大人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個嫵媚的身影親昵的貼著陸煙兒的身體緩緩現出身形,淡淡的香氣浮過,纖長白嫩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手上溫馴的異眸波斯貓。

“我勸你們乖乖離遠點比較好。”那抱著貓兒的嫵媚紅裙女子掩唇嬌笑,染得猩紅的指甲在陸煙兒脆弱的頸項游離,“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的聖女大人能完好無損。”

敵方人質在手,明教弟子們不由得處處受制,其中兩人先行離去報訊,另兩人退開一段距離默默隱身。

見沒了打擾之人,陸煙兒溢滿愁思的美眸輕輕一眨,定定註視來人。

“姐姐……”

來人嬌笑著退開一步,饒有趣味撓了撓懷裏舒服得咕嚕嚕叫喚的貓咪,“明明我們未曾見過,怎麽認出來的?”

陸煙兒的視線隨之落到那只漂亮的異色貓咪身上,“大哥曾拜托我物色一只純色的波斯貓,毛要雪白,爪子非要帶黑,一只眼睛要墨藍,一只眼睛要翠綠……”

聖女大人的大哥就是現在明教右護法沈醬俠,他是陸危樓的侄子同時也是養子,曾與陸危樓的養女陸煙兒也即是入惡人谷後改名米麗古麗的前聖女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只是後來陰差陽錯生生錯過。

陸煙兒伸手逗弄著那只已經年邁的貓咪,不曾告訴對面那人,父親的房間裏還收藏著畫有養女的畫卷和一些老舊物什。

面前的女子和那張畫裏的人一模一樣,這麽多年過去了,歲月居然未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除了那無時無刻流露出的嫵媚的瀲灩美眸深不可測。

臉上一凉,用來蒙面的紅紗落到對方手上,只能被自己未來丈夫看到的美麗面容暴露在另一個女人面前。

米麗古麗凝視著那張帶著養父母影子的臉,有些恍神。

果然這才是真正有血緣關系的一家人,她的存在,無論何時都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就這樣吧,最後的最後,她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死亡方式。

猩紅的指甲輕易劃破了陸煙兒柔嫩的皮膚,米麗古麗在明教弟子們大驚失色沖過來之前,輕輕將指甲上的血珠舔食幹凈。

爾後,如來時一般,那個嫵媚的女子就這麽悄無聲息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陸煙兒手指下意識彎了彎,有些糾結要不要將人挽留住,她相信父親和大哥都很想見她。

臉上被指甲劃破的傷口癢癢的,像是有蟲子在爬,她擡手撫向傷口,觸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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